切勿輕率袋住先


I have posted an article on why we should support the reform package. Here is an article on why we should NOT support the reform package.


在支持與反對的民意長期膠着的情況下,政改方案本已陷於難產;但港府日前邀請全體立法會議員月底北上與京官會面,似乎又為通過政改製造一線契機。社會上仍有聲音寄望北京政府可以像2010年於最後關頭出手,採納一些「改良安排」,讓政改得以通過。這種想法實在過於樂觀。

立法會數個議席跟特首寶座的份量在北京領導心目中,差距不可以道里計。中央政府2010年時在立法會選舉上願意讓步,不代表在特首選舉就會讓步。「一國兩制」之下,香港行政權力集中在特首身上,即使有中聯辦等機構,北京始終須要透過特首控制香港。

特首如不能跟北京「同心同德」,施政偏離中央方針,不但打擊北京領導人的威信,隨時會危害國家利益和共產黨政權的穩定。假如北京再次讓步,更會造成一個在關鍵時刻退讓的壞慣例,令「反對勢力」日後的叫價可能愈來愈高,影響中央政府未來對香港的有效管控,故北京不會輕易在特區行政長官的選任上作實質性讓步。

細節未明 陷阱處處

在這些因素下,是次北上會面,極可能只是形式化的走過場,好讓北京有更大理據把政改失敗的責任往民主派議員身上推,進一步打擊泛民2016年的選情。

即使北京最終提出讓步方案,接受白票「守尾門」或團體票改為個人票等做法,其實際操作也未必如我們想像的,可以為選舉制度添補民主成分。所謂「魔鬼在細節中」,議員和市民要避免給一些口號式的概念蒙蔽,得看清真相,再作決定。

以白票「守尾門」為例,其概念是選民可以通過投白票否決選舉結果,令支持不足的候選人不能當選。但要多少白票才可以否決?否決後如何安排重選?候選人可否再次參選?期間過渡政府又由誰人執掌?通通都是「有排煩」的難題。如果用陳弘毅建議的方案,同屆選舉只可再來一次,以免無限重選,那提委會即使再次提名不受公眾支持的人選,市民也不能用白票表示反對。

部分溫和泛民聲音認為,北京政府與提委會不可能對大量白票坐視不理,故只要政改得以通過,一般市民始終可以表達意見,發揮影響力;但政治現實是,即使有數十萬人集會示威,長期佔領街道,北京也可以視若無睹,區區白票,又何足以影響大局?

比起白票「守尾門」,團體票或公司票改為個人票的安排,就涉及更多可以操控的細節。「個人」的定義廣泛,董事或理事是個人,僱員與自僱從業員也是個人,前者效果跟現在團體票或公司票效果相若,後者又被指變動太大,扭曲提委會組成的本意,難以在立會得到足夠票數支持。此外,如只有部分界別轉為個人票,是否可以接受?事實上,不少界別的組織只佔全體少數,即使容許其一般成員以個人身份投票,也未必能有效代表該界別。

再者,即使這些改良做法得以實行,也不見得可以改變政改方案本身窒礙港府施政自由度的問題。在人大8.31的框架下,提名委員會將以2 + N方式投票。特首候選人必然要盡力爭取每個委員的支持,以求取得首三名資格出線。

要避免得失任何一派勢力,取得最多提名委員支持,參選人在政綱和日後施政上,只能傾向維持香港現有利益分派機制,繼續高地價低稅率、過分依賴金融地產的政策,以爭取各個利益集團的支持,換來最多的提名票。

在提委會「出閘」後,候選人又要在普選得到廣大市民支持。面對施政方針和社會利益分配因提名機制而不能大改的情況下,候選人只能從增加短期或一次性的社會福利入手,以派糖換取普選票。在這種怪異的選舉機制下,特首當選後施政要兼顧更多不同勢力的利益,管治必然面對更複雜的制約,令特區政府比目前更難制訂出前瞻性的政策。

回應市民 施政暢順

不少「含淚」支持政改的朋友認為,不管政改通過與否,大陸未來就是「擺明車馬」要全面管控香港。這次政改北京與建制派之所以有動機和壓力去讓步,在於過去大陸對2017/2020全面普選的承諾。

如果香港不接受方案,大陸便再也不受普選承諾制約。即使《基本法》有規定香港政治制度要循序漸進,往後的政改方案也只會比現在的方案更保守。在他們的想像中,如果這次政改通過,至少我們尚有一個不完美的普選方案,可以把普選的「基因」植根香港的政治制度內,期待日後慢慢發揮影響力,一步步走向更民主,同時跟大陸建立起良性互動。

然而,政改問題的核心在於香港市民要的是民主自治,而不是單單要一個「民主制度」。我們要通過民主選舉,令政府執政可以回歸市民大眾的真正需要,令管治與施政暢順,而不是爭取一個空有些許民主成分的制度外殼,實質卻是走過場的儀式或程序。面對政改方案的種種問題,我們多作商討無妨,切忌輕率「袋住先」。

By 房吉祥_新力量網絡理事

泛民主運動的反民主思維


Nice written article on why we should support the reform package. We should all enrich our knowledge before making a judgment. Will also post another article on why we should NOT support the reform package easily.

No doubt it is not ideal, but…


 

民主進步,關鍵是人的進步,首先是「民主人」的進步。民主要成功,主張民主的人必須不斷揚棄傳統心態,學習民主思維,培育民主文化。可惜,香港泛民運動的精英們長期自滿於對民主辭藻的一知半解,堅持民主辭藻包裝下的夾雜廣東族村、英國殖民與俠客小說的思維定式,不進反退,日漸走向反民主。本文將分析這些思維定式。

黑白兩分

民主思維強調多元五彩和漸續分類,而反民主思維堅持黑白兩分,非此即彼。譬如政改方案,有中央確定的政治篩選方案、港人期盼的自由競選方案、維持現狀的原地踏步方案。競選當然比篩選更民主,據筆者估算,民主4至9倍。但篩選讓數百萬港人選特首,而原地踏步讓1200個選委選特首,儘管兩者都是篩選候選人,篩選還是比原地踏步民主得多——民主2700多倍!

政改方案不計其數,上述「黑灰白」的分類已是極度簡化,但對泛民精英還不夠簡化。他們只接受「黑白」兩分,說自己的方案是真的,別的方案是假的;他們不承認,絕少純粹的善惡,常態在中間,區別在程度;他們學古代俠客,發誓除惡揚善,否決假普選,好似不知道自己是發誓原地踏步,阻滯民主進程。

在8.31決定之前,泛民力量為了動員港人反對篩選而稱之為假普選,當時看是有效的宣傳策略;現在看,那是政治近視。筆者當時提出「多訊制」最民主,比競選制更民主4至9倍,因此而批評競選制,更批評篩選制,但從未把後兩者說成是假的。8.31決定之後,篩選或原地踏步成為僅剩的選項,泛民精英卻還堅持黑白思維,堅稱政改方案是假普選,把一時的宣傳口號當成長期的政治戰略!於是,香港有可能創造人類民主史上的奇蹟:專制政府提議授予數百萬人投票權,民主派否決議案,成功捍衞小圈子選舉制度,從而在此關鍵議題上實現政治大轉換:泛民主派轉換為反民主派,而建制派轉換為民主派。

敵我分明

現代民主理念對事不對人,以不公平的觀念為敵,而不以任何人或人群為敵。這要求民主派以平等、平和的心態處理利益矛盾,通過抗爭、博弈、交流、談判、妥協、合作贏得社會的盡快進步,而不把對手當作敵手。不幸,自「六四」以來,泛民群體始終以中央政府為敵,認為反北京就是爭民主,遵循毛澤東的教條,凡敵人反對的就擁護,凡敵人擁護的就反對。過度抗爭促成北京的過度防衞,形成相互防衞、相互攻擊的惡性循環。

防衞心態籠罩下的中央政府對香港政改取態保守,但也時常顯示開明,例如上一輪政改同意2012年立法會新增10席,每席都由民選產生。此類民主舉措迫使泛民抉擇:反中還是民主?民主黨就2012政改妥協,標誌該黨為民主放棄反中;泛民力量懲罰民主黨,意味泛民為反中犧牲民主。今天,面臨2017政改的歷史性選擇,泛民力量正面臨歷史性考驗:是真心要民主進步,還是執意與北京為敵?

反中歧視

泛民的政治敵意的對象並不限於中央政府,而是包含本土香港人以外的絕大多數中國人,甚至包含內地背景的香港居民,尤其是其中膽敢涉足香港政治者;反中國與求分離、爭民主、保自由、護本土的訴求夾雜在一起,好像這5種訴求天然合一。事實上,反中、分離並非民主、自由和本土的必需內容。不分青紅皂白地敵視任何國家、任何族群,都與民主、自由、本土理念所依據的多元、包容與和平哲學格格不入,尤其當對方整體上無意為敵時。

現代民主理論重視人的個體屬性,強調人人平等,而無論其群體屬性。與之相對,歧視心態(discrimination)強調個人的群體屬性,認為人分三六九等,優劣善惡取決於其種族、膚色、性別、出生地、成長地、方言口音或家庭出身。香港的政治歧視,突出地表現為排斥「外人」——根據成長地和方言口音而非公民或居民身份定義的「外人」,特別是內地背景、內地口音的人。作為國際大都市的香港,人口構成多元,但政治核心圈中的「外人」卻是絕無僅有,就是這種歧視心態的後果之一。

歧視性反中損害民主運動的道德形象,更帶來昂貴的政治成本。絕大多數中國人,其中包括支持自由民主、同情本土理念的內地知識分子和海外中國人,以及很大比例的香港新移民,不關心、不同情甚至反感香港泛民運動,其中許多人要求中央政府對港強硬,形成不容忽視的政治壓力。

貴族心態

否決政改方案的理由之一,是全民投票會予北京篩選的特首虛假的認受性或正當性(legitimacy)。換言之,為了阻止中央統治獲得認受,必須剝奪香港人民的投票權。這是明顯的反民主。但泛民精英與群眾被敵我和反中心態沖昏了理智,而無法看到、無力承認自己的反民主舉措。

所謂「認受」,指人民依法認可和接受統治,認受的決定權在於人民與法律,而不在精英。政改方案下,若篩選產生的候選人不得人心,港人有多種方法拒絕認受,如不投票、投白票、投廢票、民間投票或網上投票;若選民踴躍參與官方投票,通過高投票率和大量支持票選出新特首,就是表達認受。

否決政改方案,就是要剝奪人民通過投票表達認受的權利,把判定政權認受性的權力控制在自己手中。這是貴族心態。

虛榮私利

有泛民領袖私下承認,通過政改比原地踏步好。但既已發誓否決,如若食言,顏面盡失,更會遭泛民選民懲罰,丟失權力地位。

於是問,民主進程與顏面權力,何者為重?已知發誓是失策,不肯公開承認、不願負責買單,一心維持顏面權力,寧願葬送民主進程,這豈是真民主派應有的心態?

立法會政改表決將是歷史的分水嶺,若泛民議員否決政改案,那標誌泛民主運動的自殺和正式蛻變為反中運動,並加速走向極端化和邊緣化。若至小部分泛民議員幫助通過政改案,那標誌泛民主運動跨出了真正求民主的關鍵一步,可能就此走出華而不實、單純抗爭的童年。

By 趙心樹_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榮休教授

Democracy??


Important to have an appropriate system for different scenarios. Majority isn’t always right, but so is the one person objection rule.


10月12日,學聯岑敖暉副秘書長在商台《政好星期天》節目談到,關於撤離佔領地區的動議,只要有任何一個「朋友」(佔領運動領導者)反對,就被否決。此說佐證網上流傳「阿娟」和「阿華」等的描述:撤離的動議曾在學聯與學民思潮「十人領導小組」數次投票表決,都是多數人贊成,兩人反對,而遭否決(見「阿娟的佔中日記」及「民主真兄弟」網誌)。

少有人懷疑這些佔領者是爭取民主,但也少有人認同這種「一票否決」是踐行民主。其實,一票否決比傳統專制更保守更僵化。

傳統專制集權於少數人或一個人,例如蘇聯曾集權與勃列日涅夫等人,中國曾集權於毛澤東一人。「集權於人」雖然僵化,但集權者還可能審時度勢,調整政策,改變方向,例如毛澤東主導與「帝國主義頭子」美國結成準同盟,共同對付昔日的「社會主義老大哥」蘇聯;又如勃列日涅夫晚年往塔什干發表傳遞善意的演說,啟動了中蘇和解的進程。 Continue reading

Monetary Self-Sufficient is the way to keep our voices


底特律破產與一國兩制
謝毅
1384 words
24 July 2013

信報 (繁體)

真係世事難料!美國三大車廠中的通用和佳士拿,在金融海嘯時全靠政府打救,不用破產,以為無事了,殊不知幾年後的今日,三大車廠所在地,人稱「汽車之城」的底特律,因為資不抵債,宣布破產了。

底特律欠下多少債呢?講出來會嚇死人,竟高達1400多億美元!也難怪,底特律的經濟比香港更單一,獨沽一味賣車,但美國車早已風光不再,車廠相繼關門,工人失業,政府也就無稅可收,公共服務難免受影響,例如報警後,要等差不多一個鐘先有警察到場,三分二的救護車開不動,四成街燈長熄,無錯,是夠環保,但這樣的城市點住人呢?所以人口不斷流失,由高峰期的180萬,跌到今日的70萬,淪為「半鬼城」。

解決財困 開源節流

解決財困,不外乎兩個方法:開源和節流。對底特律來說,開源固然難,節流更加無可能,這也是美國所有財困城市的共同死症。Michael Lewis的近作Boomerang:Travels in the New World,有一章講美國,標題是〈胖到飛不起〉,不是說美國通街的癡肥男女,而是諷刺那些冗吏,好喝懶做,令政府債台高築,名為公僕,實為公敵。

該書作者以加州做例子,自影星阿諾上任後,州政府的公僕薪金和福利開支大幅增加了65%,相比之下,高等教育支出減少5%,衞生及人道服務支出增加5%,而公園與休閒娛樂支出則維持不變。聖荷西市的公共圖書館因無錢支付燈油火蠟,被迫每星期休館三日,民怨四起,市政府於是跟警察及消防工會談判,希望他們高抬貴手,接受政府的減薪方案,結果呢?「進步、無私與團結」的工會當然睬你都傻,更提出反建議:「不如叫圖書館在餘下的四日也休館吧!」

寫到這裏,大家一定會問:底特律破產跟一國兩制有什麼關係?且慢,容許我慢慢解釋。一個人破產後,生活會有好多限制,要節衣縮食,不能坐的士等,這些大家都知道。政府破產又會點呢?情況差不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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